塞尔维亚共和国,简称塞尔维亚,位于欧洲东南部、巴尔干半岛中部内陆国,接壤国为黑山、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、克罗地亚、匈牙利、罗马尼亚、保加利亚、北马其顿、科索沃。
地理上,山河交错,大部分河流通过多瑙河流入黑海,可以在首都贝尔格莱德看到多瑙河景观;气候上,冬天较为寒冷,建议选择夏末秋初前往。
当地语言: 塞尔维亚语
推荐点:博物馆(多元文化),中餐厅(数量很多),历史文化游,没有滤镜也好看的女性(如果你也能够看山还是山地欣赏美的存在)。
如果问这座城市能和 crypto 有什么关系 —— 它的气质,让我想起很久以前 Steemit 社区经常办的聚会,很喜欢选择这种有历史感、生活又平稳的城市,人们在这种城市相聚,能够更放松地互相认识。只可惜,在当下的 Web3 世界,即使是一些 DAO 的活动,也没再能重现当年 Steemit 社区聚会的那种轻松、多元和创新并存的氛围。
(我想自己大概是年纪大了,竟然开始怀念一些一去不复返的事物 :p
如果你和我一样只是在此短暂停留,建议住在贝尔格莱德市区,地方不算大,但是生活机能好,也可以很快抵达博物馆和历史文化景点。
另外,如果你希望找到中国人多的地方,那么可以参考推友 @skrnmy_ 告知我的情况:
「中国人主要都集中在新贝尔格莱德(萨瓦河西岸)的70号中国城,以及机场那边一个叫雷蒂娜的郊区里。」
飞机: 最方便的选择,机场到市中心打车约25分钟。
大巴:从附近国家到塞尔维亚,可以选择大巴,比如从波黑萨拉热窝的东站可以买到8:00、9:45 到晚上的班次到贝尔格莱德,车程大概为7小时,不建议选过夜班次,特别是秋冬天,半夜出入境会非常冷,而且睡不好。
此外,注意:萨拉热窝东站的工作人员几乎不会英文,请再三和司机、工作人员以及其他乘客确认你前往的目的地,并不是准点停在票上显示停车位的车就是对的!(我的悲惨遭遇请见「随记」部分。)
火车:从波黑到塞尔维亚的火车目前已经没了,不清楚何时会再有。
市内交通:公共交通卡可以在报刊亭买到,在贝尔格莱德期间我没有搭乘公共交通,几乎都是打车,但是大部分出租车打表有问题,建议下载 Pink Taxi Beograd 这个 APP,然后用 APP 打车,绑卡或者现金支付都行。
贝尔格莱德的住宿比萨拉热窝贵一些,但基础设施也更好,可以找到大部分常见的品牌酒店,正常民宿价格大约在每晚 200-600 CNY (适合1-2人的方案);如果希望住比较有历史感的地方,推荐莫斯科酒店(Hotel Moskva),有百年历史,比如爱因斯坦、希区柯克都下榻过这家酒店,价格大约在每晚 1000 CNY 起,位置和设施都相对好,只是空间略小,从这里步行到大部分博物馆和景点都不远,自助早餐和下午茶的品质都还不错。
当地货币为塞尔维亚第纳尔(RSD),可以通过 ATM 直接取现,或者兑换点用美元或者欧元换,但大部分兑换点打烊很早,特别是周末;大部分店铺支持刷卡支付,但不排除遇到刷卡机故障(我就遇到了);迫不得已情况下,可以找附近的中餐厅尝试微信或者支付宝打钱换现。
报刊亭直接买(和波黑差不多),大概几十块钱可以用一周,部分卡需要激活比较烦,建议找个店员英语好的报刊亭买,让他们帮你激活。
因持有中国护照可免签在塞尔维亚待30天,外加长签很容易拿,你可以在这里看到非常多的中国人和正宗的中餐厅。
老实说,我在贝尔格莱德几乎没有娱乐,一是因为只在此待3天,二是因为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自己无法直起身(在边境发生意外,拉伤了腰),好不容易才挣扎着拿笔记本上床,趴着办公,第三天晚上11点,我就要离开这里,于是我选择早上6点起床,痛并快乐着,一个一个逛完了以下几乎所有景点。
贝尔格莱德国家博物馆:力荐!我本次旅行中,唯一一个第一天看的地方,我在这里待了一下午,因此打乱了原来的计划。博物馆藏品非常丰富,特别是雕刻和画作,但是匆匆看容易发现不了大作,因为实在是太多了!展览的内容也很好,比如货币馆的大部分展示橱窗都配了文字解说,不会让人看得眼花缭乱;周日是开放日,不收门票,值得再来。
特斯拉博物馆:强制讲解,无法选择自由游览,英文讲解票价是800第纳尔,需要提前至少15分钟到场排队,英文只有下午场次(参考:最早是15点,请以实际为准),场地很小,主要是看了一场电影和示范,对小朋友比较友好,推荐亲子游。
贝尔格莱德要塞:东西不是很多,多瑙河交汇处,风景还行,也有小朋友的娱乐设施,纪念品店不是很行。
圣萨瓦教堂:最大的东正教教堂,内部非常崭新和现代,但因其空间大且壁画精致,身处其中还是很震撼。
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遗址:准确而言,已经没有遗址了,现在是中国文化中心,但是主体是一家酒店,距离市中心有一点距离(市中心和机场之间,打车 30 - 40 CNY),对当年的事件有立一个纪念碑。
没来得及去的地方:
铁托陵墓
南斯拉夫历史博物馆
原计划中 15 天的巴尔干独行之旅,塞尔维亚占了一周,除了首都贝尔格莱德,还有西北部边境号称是吸血鬼发源地的小镇。但由于行程变更和身体原因,我最终放弃了吸血鬼小镇,在贝尔格莱德待了3天,其中一天我因为腰伤趴着,动弹不得。
10月7日,因为无法再网络购票,我不得不空出半天,前往距离市区非常遥远的萨拉热窝东站现场购票。在波黑,你很难找到一个网站或是 APP 能查询所有交通信息,包括最常用的谷歌地图也是连一丁点公共交通信息都没。
原本我是一个相当死宅的人,大部分时候靠网络搜索和整合信息,提前做好准备,但在波黑期间,这个习惯被彻底打破,我不得不积极主动和人交流,通过他们习以为常的口耳相传模式获取准确的信息。
这一天,我约莫问了20多个人(包括民宿的房东),才搞明白从哪搭乘前往萨拉热窝东站,比较走运,车站有一个英文特别好的萨拉热窝女孩,恰好也要坐同一趟车。
「你们有任何网站或者 APP 查询交通信息么?」
「没有,全靠自己记。我哥哥以前创业开发过一款给游客使用的 APP,但是失败了,根本没人用。」
女孩和我聊了很多,我将这些情况发给国内 Web2 互联网创业的朋友:你看,人多还是有优势。
等抵达萨拉热窝东站,天色已晚,车站几乎没人,只有一个售票员老阿姨接过钱,面无表情地扔给我找零的钱和车票,一句话也没说。不过也可以理解,我要去的是塞尔维亚,而波黑的塞族曾在上个世纪90年代发动过内战和种族大屠杀,至今仍有许多人没能找到自己失散的亲人,每一年他们都试图前往新发现的集体墓穴中寻找,历史留下的心理创伤让人无法礼貌对待对前往世仇国家的游客。
不论如何,我即将离开萨拉热窝,去一个新的地方,第二天的晚上,我就可以躺在莫斯科酒店的房间里,好好休息了。那一刻,我这么想着,全然没想过,10月9日的晚上,我并没有抵达塞尔维亚。
第二天早上,我搭乘房东帮忙喊的出租车,早早抵达了萨拉热窝东站。
为了确保行程顺利,我拿着票向工作人员和其他乘客确认:6号停车位,发车时间:8点,目的地:贝尔格莱德。 7:55,一辆车停在了6号停车位,没有标记目的地,我又拿着票,用谷歌地图标记 Belgrade,和司机确认了一遍,司机一直点头,检票,然后将我的行李放上了车 —— 如果有行李,需要多收 1KM。
于是,我想,这样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,我上了车,开始睡觉。
一路上,我迷迷糊糊醒过几次,眼前都是很美的景色,车在环山绕,雾在山间飘,让我想起去年爬山时见到的风景,我拿起手机拍照,然后继续睡觉。
车在几个小站稍作停留,放下去一些人,又上了一些人,直到司机最终赶我下车,我才发现自己快要到波黑和黑山的边境,以及他只是因为完全听不懂英语,所以上车时并没有仔细看我展示的地图。
我哭笑不得,只好将沉重无比的背包放在箱子上,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。抵达新加坡之前,我像是一只背着家奔波的蜗牛,双肩包里有一台带 GPU 的游戏本、一台 MAC、一台 ThinkPad、两个机械硬盘、一个蓝牙键盘、三只手机、砖头一样大的充电宝,箱子里装着舍不得扔的一些绝版书,我犹豫到底要不要带着它们去找车。
「要不你拼个旅行团去黑山算了!」一直在好心回复我问题的塞尔维亚推友建议说。
如果继续去黑山,我应该无法再赶上11号晚上从贝尔格莱德去新加坡的航班,往后的行程也会陷入不可控的范围。如果我拖着箱子和背包去找车,我的身体可能会在这段路上遭到不可避免的损伤。我决定还是选择后者,因为曾经我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对 CP 说,不论如何,12号我一定会到。
我环顾四周,找到一个面相不错的老爷爷,试图问他附近有没有去贝尔格莱德的车。虽然他不会英语,但还是很好心地打了一个朋友的电话,我们透过他朋友交流,最终他帮我拎了一小段路的箱子——真的感谢!我终于在附近的车站买到了去贝尔格莱德的车,尽管是晚上10点左右才出发。
车站的WiFi 神速,我在那里办公了四五个小时,期间有两位刚到迪拜和波哥大的builder 朋友和我分享他们的经历,获知我的定位后,他们都表示:那是哪?
既然来都来了。我心想,还是出去转转吧! 虽然车站位置偏远,但设施很完善,行李寄存处都是带锁的柜子,看上去比较安全。我花了3 KM 寄存行李,决定先去附近的博物馆看看。
波黑的全称是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,由两个历史上的地名组成,这里的博物馆叫黑塞哥维那博物馆,票价 5KM,共4层,但给我的印象不太好:一,展示的物品质量不算好,而且非常潦草地摆在底上,没有任何解释说明;二,民族文化部分,虽然展品不少,但一直有十几只大苍蝇你追我赶地撞上展览玻璃,对于参观者来说宛如噩梦;三,最好的顶楼,虽然文字内容详尽,但没有明确的参观顺序,看的很是头疼。
离开博物馆,我在附近的古城和公园转了转,又在回车站的路上发现了两家挂着红色招牌的「中国商店」,里面卖的东西大同小异,都是五花八门的义乌小商品,地方虽小,客人很多,老板一直在结账收钱。
我和其中一家店的老板娘聊天,发现他们都是从浙江丽水过来做生意,小孩放老家读书,父母和兄弟姐妹帮忙带,每年合适的时候回去一次,通常是从迪拜转机回国,如此过了十多年。
「这里有什么餐厅比较推荐吗?」我问。
老板娘一愣,「我们都是自己做饭。」
我看了一圈附近的餐厅,确实没什么好吃的东西。
最终,我从附近的超市买了炒饭和几道菜,回到车站吃完,这大概也是出来之后吃过最便宜的晚餐了,只是肉还是和波黑的其他餐厅一样偏咸。
22点上车前,我找了十几个乘客一一确认:这趟车确实是去贝尔格莱德的,这才放心找到座位,躺下睡觉。
第二天半夜三点,我终于离开了波黑,进入了塞尔维亚。站在冷风中排队敲入境章,我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穿着轻薄的风衣,其他人都裹着羽绒服,但他们抖得比我更狠。
早上8点,四肢僵硬的我在贝尔格莱德的车站下车,搭乘出租车前往莫斯科酒店,向几位询问的朋友报平安,匆匆吃过早餐,回房一觉睡到了中午。
这天下午,我去了附近的贝尔格莱德博物馆,如你在前面的部分所读到的,这是一个值得一来再来的地方,尽管因为它的存在,我下午的其他计划全都泡汤了。
这一天晚上,我睡得很香,没有梦见在这家酒店下榻过的任何一个人。
前一天结束前,我对第二天做了详尽的规划:首先,我要去看看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遗址,然后在回来的路上,去贝尔格莱德要塞看看,接着是特斯拉博物馆,最后,下午继续开会……这一切,在我睁开眼,企图起身的那一刻,全都化作了梦幻泡影,因为我发现——我根本无法直起身!
只要我稍微一用力,就会有一阵剧痛从左边的腰部辐射开来,遍及整张背。
于是,从早上 5 点开始,我像一台突然坏掉的机器一样瘫在床上,只能用手机看新闻和电子书;8 点,我挣扎着将笔记本电脑移到床上,开始趴着打字;临近 10 点,我终于成功站了起来,慢吞吞下楼吃饭。
「我终于理解了你们腰痛是怎样的感受。」我发信息给某位腰痛多年的朋友,对方很好心地回了我一堆如何护理的方式,接下来整个下午,除了开会,我都是将记忆枕垫在腰下,趴在床上休息。
原本在推特私信推荐贝尔格莱德景点和美食的朋友,收到了我的求助信息:请教一下,哪里可以买到靠谱的膏药?(午餐时间我挣扎着去了附近的药店,结果一家都没。)
总之,这一天,我已经完全放弃了出门的念头,决定就此躺到去机场前。
从萨拉热窝开始,我这趟旅途就完全没按照计划走。想在贝尔格莱德躺平的计划,自然也注定失败。
最后一天早上 6 点,我醒过来,腰还在隐隐作痛,只是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夸张。 我直起身,洗漱,下楼吃早餐,餐厅只有我一个客人。
算了,还是去「那里」看看吧!
「那里」指的是中国驻前南斯拉夫领事馆遗址,位于市中心和机场之间,打车过去20分钟不到,只是到了目的地,发现除了两座纪念碑,已看不出历史的痕迹:原来的位置被一座崭新的中国文化中心取代,建筑物内部还有一家看上去还可以的酒店;只是纪念碑前,还有看上去刚刚送达不久的鲜花,人们并没有忘记历史。
我回到酒店拿行李退房,手机屏幕亮起,显示收到曾经斯拉夫文学老师的信息,我们已有多年没有联系,她看到我的定位,兴冲冲发给我贝尔格莱德大学的位置,说她年轻的时候在这里访学过,就住在我对面。
「超近的,去看看吧!」她说。
我想了想,寄存了行李,没几分钟就走到了贝尔格莱德大学。
午间的校园里,一群学生捧着饭在树下狼吞虎咽,看着他们朝气满满的样子,我摸了摸自己的腰:分明还是2开头的年纪,为什么此时此刻的我却像个五六十岁的人,生怕出什么意外?算了,就当腰疼不存在,走完剩下的点吧!
我翻出 Notion 的列表,发现只有铁托陵墓要到第二天才开放。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,我走完了原计划中的大部分景点,包括需要卡点排队等入场的特斯拉博物馆。
至于腰疼,实际上无法当它不存在。几乎每走一步,我左侧的腰就疼一下,就像是指尖落到琴键上,平地移动是轻轻抚过,斜坡上下是曲至高潮的猛烈敲击。结合景点间路线的地势,我差不多体验了一回腰疼版的《冬风》。
逛完要去的景点,距离登机时间还有5小时不到,考虑接下来又有近20小时的转机航程,我打算找一家店推拿,至少躺下1-2小时。然而,很不幸,贝尔格莱德市区的推拿店生意兴隆,竟没有一家没满客。
我找到了一家位于居民楼里、店员完全不会讲英语的美容店。好歹能躺一个多小时,也算是休息,省得到新加坡,整个人都废了。
现金差不多花完了,我用谷歌翻译解决了沟通问题,确认这家店可以刷卡,安心躺下。
一个半小时过去,店员告知我:「对不起,刷卡机故障,只能付现金。」
「我需要把我的包放在这吗?」我问。
店员摇摇头:「没这个必要。」
此时已是接近晚上8点,我跑出门,去了1公里以内的3家兑换点,发现它们全都打烊了,而银行的 ATM 也无法用随身带的格鲁吉亚银行卡取现(至今我也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)。再胡乱跑下去,我就白躺了,但也不想一走了之,留下中国人消费不给钱的坏印象,我想起附近有一家中餐厅,决定去那试试。
最终,我用微信转账,和中餐厅的老板娘换了足够的钱,回去店里付了钱。
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莫斯科酒店拿行李,又是怎么打车去贝尔格莱德特斯拉机场,飞往迪拜,再转机到新加坡,一路上我都在和睡意做斗争,回头看,我在路上迷迷糊糊看完了特斯拉的自传,还回复了几位在 DevCon 的朋友的信息,我甚至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复了那些文字。
直到抵达新加坡的第二天晚上,我才稍微放松了一些,疲倦感吞没我,我躺在床上,感觉自己在不断往下沉。
「我终于放松了下来,好累啊……」
「你怎么现在才放松?」
「我也不知道……」
(关灯。)
(腰上换新的膏药。凉的。)
梦见回到了巴黎,不过是波德莱尔笔下的巴黎,一具具浮尸被人从塞纳河捞起,摆在路边,阴天,我们在巷间游荡,一直往荒野去,没有道路,没有草坪,没有一株蒺藜菜,也没有一棵荨麻草,每张开口吐出一个音,便有一阵狂风呼啸着将它卷到更深的黑暗中去。一团积雨云。